3.
哥谭的夜晚来的很早，也比大都会喧嚣，到处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以及灯下魅惑扭动的身影。蝙蝠侠蹲在滴水兽上俯视着这一切，而Clark悬在黑色背影身后注视着他。
很快他们就要转换灵魂的状态，Zatanna说过作为身体真正的主人，Clark比Bruce更具有主导权，即使他们双方愿意，给予身体的行为也会被身体认为是错误的而被予以纠正。
其实，如果是Bruce想要使用|他的身体，Clark对于三天也好，一周也罢，不能待在自己身体里这件事并无所谓，他知道并且信任B是因为需要帮助他人而这么做的。而且光是看着蝙蝠侠制定作战计划就足以让Clark深深钦佩这个男人。他比自己强大的多，不光考虑的更仔细犹如先知，他对可能造成的伤害也认知清楚。然而Bruce总想把坏状况控制在自己身边，就好像他不在乎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一样，完全不考虑那些关心他的人的心情……
Clark突然被自己的负面情绪带动，他将视线从黑披风上挪开，投入到身下不远处一条小道上。
用透视能看见街道的转角处是家电影院，Clark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注意到那里，直到影院的门没动，却有一家三口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做着推门的姿势走了出来。
“B！”Clark喊道，同时他发现Bruce传来了惊恐的情绪。
『你看得见他们！』
难以置信又十分肯定的语气，Bruce从未展现出过如此强烈的情感。Clark抬头去看蝙蝠侠，黑色在他眼前一闪而过，等再回神时才发现他的意识已经回到了自己体内。Bruce僵硬地悬浮在Clark上方盯着他，堪萨斯男孩的脑海里已不再是惊恐，而是铺天盖地的愤怒和沮丧。
一瞬间的失神让Clark失去平衡从滴水兽上掉了下去，但他很快飞起来，在半空中调整重心，然后假装张开披风轻轻落到地面，谢天谢地他还记得用蝙蝠侠的方式降落。
灵魂不能离开身体很远，Bruce被Clark的动作拉扯着也跟着掉进小巷，然后他看到，那三个如同幽灵般的人物穿过了眼前的十字路口，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Clark朝路口迈开脚步。
『待在这儿！』Bruce吼道，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。这是他在成为蝙蝠侠后不久付出的代价，他不想让Clark知道，不想让任何人知道。
可惜他忘记了，那些幻影并不需要他“走过去”，他们会自己“走过来”。
消失的幽灵们突然出现在Bruce和Clark眼前。男人的右手边是挽着自己的妻子，男人的左手环着幼子的肩膀。
- Bruce等会儿想吃什么？
- Alfred的小甜饼。
- 爸爸也会做小甜饼。
- 噢，得了，爸爸，你和妈妈做的小甜饼味道都好奇怪。
- 为什么会牵扯到我这儿？而且你这话这太伤我心了，Bruce，第一次做的时候，你明明说很好吃的。
三个人嬉笑推搡着向前走着，直接穿过了Clark和Bruce的身体。Clark张张合合几下嘴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，只能呆立着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穿过下个路口，然后又出现在自己身后。
Bruce闭上眼睛。
很快响起了枪声，断线的珍珠在水泥地上一下下的弹跳着，男人临死前用早已沙哑得声音呼唤自己妻子的名字。
Martha……
再睁眼时，Clark正跪在那对年轻夫妻扭曲的尸体前，刺目的红色在两人胸口就像是慢镜头一样缓缓晕开。
Bruce走到Clark身后，伸手去遮挡他的视线，“够了，Clark，别再看了。”
“你每晚都要经历这些？”Clark想将自己的脸努力埋进Bruce的手心，却直接穿了过去，于是他硬生生定格住自己，“这太疼了，B，你承受了多久？”
“足够久到我不会再用‘这太疼了’去形容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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