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1
Bruce点燃他手指间的香烟，深吸了口后，将头靠在车窗框上慢慢开始吐息。
公司的运营并不是他最操心的部分，毕竟Fox Lucius对Wayne家族有绝对的忠诚，他是个难得的CEO，无论Bruce是否在毕业后选择回归，强势的Fox先生都会保证Wayne帝国的神话有条不紊的进行。
但大家族永远都缺不了复杂的人际关系。父母离世后，家族里的老古董们接手了对Wayne集团的管控，他们将Bruce丢去学校时还美其名曰“进修”。Bruce在学校里的一切活动都被监视着，在Diana到来前，除了优异的学分外一无所获。他没有朋友（那些家族摆放在他身边的，怎么会是朋友）；没有资源（其他家族的人都在看Wayne家的热闹，对于谁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，谁将坐上Wayne帝国的宝座，不置一词，他们会选择维护谁？他们谁都不会维护）；无法宣泄（Bruce所有的言论最终都会传去老古董们的耳朵，他需要避免尚未开始就被迫离开战场的结局）。
Bruce Wayne坐拥着父母的遗产，钱和永无止境的怀念。他用两种形式的硬壳保护着它们：一种是有型的，它被Alfred精心打理着；一种却无声无息，它覆盖住Bruce全身，让他能与伤害隔绝，但同时也阻断了来自他人的情感，即使是挚友如Diana也未能突破这层保护。谁都无法看到Bruce真正的内心，那太脆弱了，Bruce知道，它不会也不该显露分毫。
Bruce又吸了口烟，他的应酬早在半小时之前就结束了，但他现在还不想回去，他需要收敛下焦躁的心情。Alfred不光是个贴心细致的管家，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，这段时间的不顺已经够让Alfred操心的了，没必要再加重老人家的烦恼。
烟头的红光忽明忽暗的闪烁，时光在慢慢流逝，Bruce任凭自己思绪放空，在他以为自己就快要睡着的时候，车身却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。
Bruce惊醒地看过去，一个好似破衣烂衫的流浪汉从他车头抬起身子。被碰瓷了？是Bruce第一个反应，不过考虑到他的车在这半个多小时里就没移动过，Bruce觉得他的行车记录仪还是很能说明问题的。
“Hi！”
“我，我很抱歉……”那个流浪汉慌乱地转过身，举起手，局促地道了歉。
当流浪汉最终将目光划过Bruce的脸时，在对方被杂乱的头发和络腮胡子糊了满脸的情况下，Bruce依旧于瞬间捕获到了那双眼睛。Diana是怎么形容她与Lois突然碰面时的场景的？思维断片？Bruce大概有些明白这词的含义了。
“Clark？”
“……？Bruce？！”
被叫到名字的Bruce Wayne一阵欣喜，很好，这家伙还记得自己。可惜他们还未来得及寒暄，拐角的黑暗走道里已经传出了凌乱的脚步声，Bruce看着Clark明显因那声响警惕起来。
“上车。”Bruce丢掉手里的烟，迅速发动了车子，然后在Clark尚未坐稳前便踩了油门。
“嘿！开慢点，Bruce，你超速了！”
“我以为我们在逃命？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Clark摸了摸自己的脸，大胡子底下应该受了伤，因为Bruce透过后视镜看到Clark很快捂住脸颊嘶了一口气。
“后座有冰可乐，拿它先敷一下。”
Clark解开刚扣上的保险带，探身向后座取过便利店的袋子，翻找后找到了那罐“冰可乐”。Clark重新扣上保险带，笑着把可乐贴到脸上，“你在店门前到底停了多久?这可乐都快变成‘常温’的了。”
“将就点吧，小男孩。如果我不在那里呆这么久，你要去哪里找我这么好的逃命司机？”
“我不是‘小男孩’，你不也是我们一届的吗？”
“抱歉，男孩，那时候忘了告诉你，我比你们高几届，我去学院是为了另外双修学位的。”
“……好吧……难怪你那时候看着那么沉稳。”
“这是一句夸赞吗？”Bruce朝后视镜里Clark的身影挑了挑眉。
“那绝对是的。”Clark想要大笑，却由于牵扯了伤口而马上唉叫了声疼。
“介意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？我记得你毕业后去了Metropolis？”
“对，我现在在《Daily Planet》当名记者，最近在跟进一篇报道，所以才来Gotham出差。”
“你的报道一定很‘激烈’。”
“快结束了，报告已经上传，明天就会有结果。”
Bruce察觉到Clark话语中的隐瞒，他想问Clark是否不信任自己，但张了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去问，他们有两年的时间未曾联系，即使是两年前那次酒吧聚会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只不过是初次见面而已。
当意识到自己只是个“正好路过的有过一面之缘的朋友”后，Bruce觉得好像问什么都会变得尴尬，所以干脆闭上嘴安静开车。
车里的气氛突然沉默下来，Clark有些不适地清了清喉咙，“所以……呃，你最近过得怎么样？”
“就这样吧。会议、应酬、报表……”
“还有美女。”Clark打断了Bruce的话。
Bruce抬眼看了看镜面，“美女？”
“‘Gotham王子’，虽然我不是娱乐版，但你的动向真的挺瞩目的，我们娱乐版那块还拿这次你的新女友能维系多久开了赌局。Bruce……你会，想要稳定下来吗？”
“我和她并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真的？噢，我是说，你不用和我澄清这个，我就……随便问问。”说着，Clark转过头看向窗外。
Bruce因为对方的举动而勾起嘴角，“说起来，我刚就想问了，我们去哪儿？你定了酒店吗？”
“原先的酒店退掉了，随便把我送去哪里吧，我需要另外订个房间。”
“所以你还没着落？”
“对。就是别去太贵的地方，Perry，我们Boss，又凶又抠门。”
“那我介绍你去个免费的地方，如果你的胃还有空间，还可以尝尝全世界最好吃的小甜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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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写越长了是闹哪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