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
Bruce在宴席上没待太久，Bat传了些破解文档给他的手提，他必须在Clark来之前先看一遍，但当他回到酒店，洗完澡坐下准备翻看时，有人敲了门。
Clark挂着记者牌站在房间门口，对来开门的Bruce笑道：“Hi，Wayne先生。抱歉，我听到你回来了，所以……”
Bruce示意Clark先进屋，关了门后才指着笔电，说：“正好，Bat刚把破解文件发过来。”
“你们黑了什么？”
“给Luthor的实验报告。”
“Oh。”Clark有些心不在焉地看了看那些数据，“所以他们找到了什么？”
“一种新能源，高能量，但衰变很快，几乎只有一瞬间。Luthor想稳定它，用于武器制造，他说服了几个政府官员给予关注。”Bruce走去吧台，“威士忌？”他问道。
“不，什么都不用，谢谢。所以Luthor想量产具有高杀伤性的武器？”
Bruce给自己倒了杯酒，加了些冰，然后坐到Clark对面的沙发上：“在实验完成前，它们只是些非常耗钱的小玩意儿。”
“怪不得你想控制能量矿买卖。”
“Perry丢给你写了？”
“客观分析是我的强项。”Clark自豪地笑起来。
Bruce挑眉看着突然神气起来的Clark：“那么，写作小能手，你找我有什么事？”。
关于表白的话，Clark在心里演练过不止一百遍，但真要说出口还是很难，毕竟坐在他前面的人是Bruce，也是Batman。
Clark想了想，决定还是迂回点，他可不希望一开口就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：“Luthor的事你会让我参加吗？”
“鉴于这次的事大半都来自于你的Metropolis，是的。
“如果大半来自于Gotham，你就不让我参加了？”
“那是我的城市，为什么要让你插手？”Bruce蹙眉。
“我可以帮忙，你知道的。”
“不需要，别踏足我的城市，我说过很多遍了。”
“你不能总把我排挤在外面，我可以……帮你看着身后？你可以多信任我些的，我保证。”
“没人可以保证那些事。”
“我希望我是特别的，至少在你的事上……”
“……”
气氛一下子安静了，Clark看到Bruce举着酒杯一动不动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，他咽了口口水，该死，他还是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在Clark打算向那种僵持感妥协之前，Bruce先开了口。
Clark立刻坐直身体，他盯着Bruce的眼睛，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：“我……我希望我是特殊的，对你来说。我希望你能更信任我，或者……接受我……Bruce……。”
“……Bat和你说了什么？”
“没有，她没有说什么。”
“那么就是Super。”
“不是别人，我一直想……”
“你想什么？想和我在一起？就好像Bat和Super？”Bruce激动起来，“你疯了吗？！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，向你表白就是疯了吗？如果是……那好吧，我疯了，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我，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。”
Bruce仰头喝光了杯子里所有的酒，将空酒杯重重地敲在矮几上，他起身侵入Clark的空间，俯视他：“你知道我是谁，知道我是什么样子，而你想要和我在一起？”短暂的停顿后，Bruce突然像是有所领悟，他压低身体，将一条腿卡进Clark身侧与沙发的缝隙间，半跪在Clark的上方，然后用一只手托住对方的脸颊，拇指巡着他的嘴角，降低声线，缓慢地，慵懒地说道，“啊，你是在向Bruce Wayne表白？Bruce Wayne从不拒绝性爱，但你打算以什么身份接近他？Clark Kent？小镇男孩打算攻陷Gotham宝贝？让花花公子改邪归正？还是说以Superman的身份？Bruce Wayne，这个愚蠢的小傻瓜是有些英雄崇拜，但过高的曝光率带来的危险却很麻烦，尤其当这些危险还是针对Superman的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Clark僵硬地感受着对方的碰触，所有人都知道Gotham王子的魅力，而这个人现在就差坐到自己身上了，但他是Bruce Wayne，不是Bruce，Clark很难表达清楚那种区别。
Bruce努力塑造的形象，不管是Bruce Wayne还是Batman，好像Bruce本人都不喜欢。Bruce Wayne会毫不犹豫地说Batman的坏话，而Batman也从不客气的表达对Bruce Wayne的蔑视。但像今天这样，由Bruce嘴里吐露出来的，对于Bruce Wayne的自嘲和轻视，从某种意义上，却更让Clark感到难过：“别这样，Bruce。”他突然想，或许Super提供的并不是一个好意见。
“别怎样？是你向Bruce Wayne发出了邀请，不是吗？”Bruce歪了歪头，将视线放到Clark的嘴唇上，他们离得很近，却不相触。
Clark不得不向后逃避着，直到被沙发椅背阻止。现在，他和Bruce之间的距离使他能清楚地看见Bruce微张的嘴，在说话间偶尔且刻意露出的小巧的舌头，他能闻到Bruce呼吸间弥漫开来的威士忌的味道，那气味让他晕眩。这个在有意施展着魅力的Bruce使Clark心跳得越来越快，他想要亲吻他，他当然想，他快要崩溃了：“就是别这样，求你了Bruce。”
“我被你搞糊涂了，小男孩，你刚向Bruce Wayne表白了不是吗？”
“我是向你表白。”
Bruce轻笑出声，他让自己更贴近Clark，他们的唇轻靠在一起，Bruce用疑惑而又甜腻的声音诱惑着说：“可我就是Bruce Wayne。”
Clark在和Bruce接吻，用一种，轻柔的，缓慢的，让Clark无法逃脱的方式。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糟糕了，Clark终于明白Bruce有多抵抗自己的身份，他否认着自己作为Bruce Wayne的一面，可能他也否认着Batman那一面。Clark想让Bruce明白，他爱着Bruce本身，也爱着他的全部，他不喜欢Bruce像是折磨自己一样把自己分裂成几个人，然后因为他们都不是Bruce而迷失自己。但Clark不知道要如何表达，他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沮丧。
当亲吻变得更深入，当Bruce的手开始扒Clark的衣服，当Clark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时，他推开了他。
“不是这样的。”Clark推开Bruce，从沙发上挣扎着站起来，“不是这样的，Bruce。”
Bruce垂着头坐在地毯上，Clark推开他后便离开了，只有在推搡中掉落的空酒杯靠在他的指边，安静地陪着他。Bruce能听到他的内线耳机响了，但他不想去接。